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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讓劉霞孤獨一人

http://beijingspring.com/bj2/2010/240/2012612192946.htm

(北京)崔衛平   2012 0612

 

 

  早些時候與劉荻(不銹鋼老鼠)約好一起去見劉霞,去她的住處看看。不管是否能夠見到她本人,但總得瞭解情況,能遇見什麼就是什麼。

 

  下午四點半我們在玉淵潭公園東門相遇。休息片刻,往劉霞家中走去。其實劉荻四月份與朋友一起來過。她們遇見了樓下的保安,沒有說上話而離去。早些時候胡佳也來過。

 

  玉淵潭南路9號是一個大院子,劉霞家在院子的最後一排,靠玉淵潭引水渠那邊。隔著繁盛的樹木,老遠看見有一個簡易平房式的崗樓,緊挨著劉霞家所在17棟樓四單元,相隔大約十四、五米。這就是傳說中專為劉曉波而設的。崗樓的門外站著兩個男人,一個穿便服,另一個穿制服,但看起來是社區保安的那種制服。

 

  我們路過崗樓時,也沒有人問。這裏是居民區,不斷有人進進出出,我們兩人也沒有任何顯眼之處。走進劉霞樓下時,有一個男孩正看著放在簍子裏的一隻小白兔,它呆頭呆腦,一派天真無辜的樣子,我們還圍著看了一小會兒。男孩說是別人昨晚從草叢中揀來的。

 

  通往單元門洞有幾個臺階,臺階兩邊的金屬扶手上掛著一件軍大衣,還掛著一些別的什麼,衣物或是被單,它們看上去比較陳舊。顯然這是看守們的用物,他們呆在這裏時間不短了。

 

  門洞裏居然沒有人。靠左右牆壁的兩側,支著兩張低矮的小床,小床上都鋪著涼席,涼席的下面墊著棉褥子,露出來的部分看上去比較髒。估計這些東西從冬天一直使用到現在。

 

  小床的周圍還塞著一些東西,讓這個五、六米見方小門洞顯得十分擁擠。這使得人不由去想,這裏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模樣呢?

 

  迎面是一張防盜門,門上有著每家每戶摁哪個數字的提示。我們就開始琢磨到底誰是劉霞家,我們應該摁下哪些數字。我們兩人單獨停留在門洞裏的時間,大約有兩三分鐘。

 

  這時候一位看上去年紀在六十歲左右的長者走了過來,他略有一些駝背,面目清臒,看上去人也和善。一眼望去,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人與看守劉霞有什麼關係。下面是我們與這位元長者之間的對話,我與小劉荻一起問,他來作答。

 

  他:你們找誰?

 

  我們:找劉霞。我們是她的朋友,我叫崔衛平。

 

  他:你們以前見過她吧?

 

  我們:有快兩年沒有見到了,許多年的老朋友。

 

  他:領導有話,不能見。

 

  我們:您是誰?是在這裏負責的嗎?

 

  他:社區物業的。

 

  我們:是社區物業在這裏管嗎?

 

  他:是領導委託我們管的。

 

  我們:你們領導是誰?

 

  他:你們知道嗎?你們知道吧?(他定定地看著我們,應該指的是劉曉波的事情。)

 

  我們:您看,一個連螞蟻也不會踩的人……

 

  他:是挺老實的一人。(指劉霞)

 

  我們:我們不能上去嗎?

 

  他:現在不能,過一段再說。走吧。

 

  我們:要不請她本人下來?

 

  他:我跟你們說,不能見面。您懂嗎?(他把“不能見面”用十分強調的語氣說了出來,並作手勢,表示不能接觸的意思。)

 

  我們:要不您去請示你們領導看看。早晚總得見,總得有人提這件事。有人提出這個要求,讓領導考慮考慮,也給領導一個臺階,給他一個梯子下來。

 

  他:不行。

 

  我們:你們領導的電話是多少?

 

  他:(見了)領導也是這話,不能見。問了也沒用。

 

  我們:請問您貴姓?

 

  他:(對這個問題顯然感到不快,做搖頭無奈狀)。

 

  我們:你們挺辛苦的。

 

  他:是。

 

  我們:我能拍裏面防盜門的照片嗎?

 

  他:不行。領導有話。

 

  (我們一同抬頭看頂層左側劉霞的家,看得很清楚後窗上的窗戶部分是開著的,僅僅隔一層紗窗。我對空大喊一聲“劉霞”。

 

  老者十分震驚,臉色大變,嚴厲地說:“你不能喊”。

 

  我答:沒事。您說過不喊,我就不喊了。先頭您沒說。)

 

  我們:她能出去買菜嗎?

 

  他:專門有車帶她去。

 

  我們:多長時間買一次菜?

 

  他:不一定。

 

  我們:她能下樓在院子裏散步嗎?

 

  他:沒見她下來過。

 

  我們:她能見到別的朋友嗎?

 

  他:她要見人,也得請示領導。

 

  我們:她是一個人住嗎?她的媽媽跟她住嗎?

 

  他:一個人住。她媽媽不跟她住在一起。

 

  他:走吧,走吧。過一陣子以後(再來)。你的名字叫什麼?怎麼寫?

 

  我:我叫崔衛平,山佳崔。(我在手心裏比劃給他看。實際上小劉荻與我都帶著身份證,隨時準備驗明正身,但是他始終沒有提出這項要求)

 

  他:走吧,走吧。

 

  看來事情只能這樣了。我們兩人用眼神示意,決定走開。當我們順著17棟樓的左側往前面的大門走去,這位長者又在後面跟一句:“你別再喊了啊。”我說:“不會的,您說過了我就不會再喊的。”

 

  與小劉荻在附近坐下來吃晚飯,才發現書包裏帶著一瓶葡萄酒,是送給劉霞的,剛才忘了。吃完飯,我們沿原路回去。從17棟樓的左前方,我拍攝了頂層左側高高的劉霞家的陽臺,能明顯看見她的陽臺上掛著的絳紅色窗簾。

 

  這回我們沒有走進單元門洞,而是直接來到崗樓裏,拿出葡萄酒說,“剛才看劉霞了,但是沒讓進。能把這酒轉達給她嗎?”崗樓裏一共三人,兩位女性,一位男性。靠在門邊上的那位元女性很快介面說:“這事與我無關”。她一臉打醬油的樣子。

 

  坐在靠裏面椅子上的男人站起來,和藹地說:“對不住您了啊(指剛才沒讓進的事情)。這是酒嗎?(他拿出來略微看了看),好吧,幫你們轉。”

 

  我們離開。走在引水渠邊上,正值夕陽西下,嫩黃的光線照在河岸的柳樹上,天空裏飄著幾朵帶金邊的雲彩,美麗極了。攝影界稱此刻為“魔鬼時間”,我拍下了玉淵潭引水渠的照片。如此美麗的眼前景色,與剛才那些糾結不僅不協調,而且令其顯得難以想像。

 

  2012612

 

  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劉霞家在頂層右側

 

 

 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轉自不銹鋼老鼠博客

 


肥皂箱上竟無《言論自由》寧非21世紀台灣怪談?
掛羊頭賣狗肉的無恥勾當 可以休矣!

(詳見http://blog.udn.com/ray35/4502219)

本文出自 健康醫藥 – 遠離慢性病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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